在工地10年,我用低代码省了1000万
过去三年,云南建投第二安装工程有限公司用钉钉,趟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创新道路。
“以前我们挺自卑的,和北上广的数字化差很远。后来去外面交流多了,发现自己也不差。”
说这话的是单宇恒,在建筑行业摸打滚爬了10年。他所在的单位是云南建投集团的第二安装工程有限公司,当地人亲切称之为“二安”。
沿着昆明市的五华区虹山西路一路上坡,海拔超过2000米,在宿舍群楼里藏着一个不起眼的楼,这就是二安。一楼大堂,立着一个金色匠人,代表着国家建筑领域最高奖项——鲁班奖。成立60多年来,这家藏在这座小楼里的公司,参与过上百个重要的云南基建项目,从经过虎跳峡、桥隧比最高达98%的香丽高速,到跨越横断山脉的第一条高速公路大保,均有他们的影子。
云南建投集团精品工程“香丽高速”
很少人知道,过去三年来,这家公司用钉钉,趟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创新道路,不仅实现了每年云南及东南亚400多个项目的高效协同,而且创下了现场工程多年零事故记录,切实守护90万建筑工人的安全。
01
在领导门口蹲守5天 只为一个签字
变化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二安所属的行业,是人们眼中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的公司。他们是传说中的基建狂魔,是每日与钢筋水泥打交道的施工现场,是以建筑工人为主的劳动密集型基地。如果把他们和“数字化”联系在一起,不要说外界,就是他们自家公司,大部分人都不会明白。
二安的信息中心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七个人。他们是从无到有,再到无,再到有,一落两起,背后是对数字化的理解、接纳和拥抱,直至向数字化的彻底转变。
传统大型企业的数字化普遍存在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他们沉淀了大量的数据,不管是人事行政,还是业务财务,其中不少数据都以表格和文件的形式存放台档案室或者传统的ERP软件里;坏消息是,这些数据都是死的,互相不连通,每一次数据的调用都相当于把档案重新翻一遍,更别提系统之间的森严壁垒。
“当时我们想从公司的SaaS软件中提取部分项目数据,软件厂商告诉我们一个数据接口要20万,50个接口就是1000万。”单宇恒说。
中国工程院院士、阿里巴巴原技术委员会主席王坚博士在他的《在线》这本书中说,“大数据”这个名字没有反映数据最本质的东西,重要的不在于数据有多多、有多“大”,而在于这些数据能不能被利用。
数字化的第一步就是先把数据“在线”,把它们搬到可调用、可协同的线上。2018年底,二安决定先从小部门的高频业务开始入手,尝试在小范围打一个阻击战,首先切入的是日常管理中高频出现的考勤、开会、签字、用印等业务。
当时,由于总经理要经常去项目工地,一个小姑娘为了材料用章需要签字,每天早上来堵领导办公室的门,一连蹲了五天。这种古老的流程几十年来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另一个痛点是开会的成本。二安有将近400个项目,遍布在省内外和国内外,400多个项目经理开会的差旅费成本就居高不下。
找遍市面上几乎所有的工具后,现任二安党委书记、董事长崔永志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钉钉上。随后钉钉的音视频会议和移动审批等功能,很快上线。这不但实现了差旅费成本的大幅降低,也解决了领导办公室门前蹲守的问题。
“这两件小事自上而下触动了大家,一致决定要全面启用钉钉。”单宇恒回忆道。
之后,请假签字,审批用印等一系列高频发生又耗时耗人的业务开始在钉钉上顺利启用,“很丝滑,没有bug”。
在基建行业里,其实也不乏垂直的ERP软件,但是遇到的问题也不少。“建投是很复杂的企业,业务非常多元化,用同一套系统,同一个流程来管所有的事,怎么管得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所谓的信息化就成了应付,录进去的数据和现场真实的数据差距很大。”
单宇恒说的“现场真实的数据”,其实一直是建筑行业最鲜明的数据特点,也是云南建投长期以来的痛点。因为现场数据一直是动态变化的,对敏捷度的要求极高,而传统的软件一直未能有效解决这个问题。
这背后最大的原因是,他们一直被动地接受软件服务商的产品,而这些应用服务本身并不是基于现场动态需求提供的,也不是由真正的业务一方提出的。
虽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问题的解决有时恰恰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好像人类飞天的梦想一直都有,但只有飞行器出现以后才有机会实现。
钉钉的简单易用,为云南建投二安的问题解决铺平了道路,而信息中心在审批和开会等办公协同场景中的成功让他们有信心尝试更进一步的解决方案。
02
504会议室走出的低代码创新机制
急需解决的第一个现场管理问题是安全问题。
建筑行业传统——包括目前依然如此——的解决思路是,安全人员出现场查看,发现问题后及时提醒负责人整改。虽然是职责所在,但安全员投诉现场问题,难免经常得罪人,也容易出现推诿扯皮的情况。2019年,云南建投用钉钉低代码搭建了“现场安全管理系统”,被大家亲切称为“随手拍”。安全人员发现问题就拍照上传,安全负责人和主管生产的副总甚至更高层都能同步看到,而公正透明的执法过程也让安全员的工作能被直接看到。整改流程随即展开,留存下来的图像和数据很快就能作为将来安全教育的素材。
云南建投二安鹤剑兰高速项目总工杨利斌说,项目管理中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在以前,他们是做一个纸质版打印出来,交给班组长和施工工人,一级一级来做。现在,一个简单的随手拍,就实现了“安全管理不停顿”,“将安全隐患通过照片上传到钉钉系统,公司领导和安全总监也会看到,做到了同步监督。”安全监管的流程从几小时、几天到几分钟。
看起来一点不复杂。很多人会不服气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因为太简单了,根本就没有那种大开大合的气势,就好像高手出场时大多会伴随激昂的BGM,英雄人物空中旋转720度飞下来。
现代人乘车或者驾车行驶时,对马路中间的那条线都无动于衷。殊不知,这条线并非是理所当然地存在的。在100多年前,马路上是没有那条线的,当时司机驾车为了安全都喜欢靠中间行驶,结果造成数不胜数的汽车相撞事件。直到一位叫琼·玛卡若的女外科医生,她在亲历了一场撞车事故后,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马路中间画条线。她的主意在多年后才被采纳,随后带来革命性的改变,车祸数量断崖式下跌。
现场安全中的随手拍,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改变,后来被证明带来了惊人的进步。数据不会撒谎:云南建投二安连续多年实现了零安全事故。
这随后又促成了保费的大幅度降低——这里先敲一下黑板,我们之后会提到。
安全管理上尝到好处后,公司领导召集了一个会。在504会议室,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梳理了一些问题,现场对焦,马上就开始解决问题。这两天的会议对他们来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之后成为用数字化手段解决现场管理问题的范式。
当时建投的领导已经悄悄地在低代码工具的售后群里“潜水”观察了一个月。
“我们当时面临的问题是,现场的变化很大,信息数据迭代太快,领导的诉求也会随之变化,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实现敏捷调整的工具。”传统软件的短板恰好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传统软件固然是一个整体全面的解决方案,但它的成本高,“一上来就是几十万乃至百万的起步”,调整周期长,“从需求反馈到修改再到调试,一两个月很正常”,无法适应“敏捷调整”的需要。
“董事长说,任何系统都不能做到100分,能做到60分的时候就可以拿来用。”单宇恒说,“我们其实更尊重使用者的意见,就是对业务和一线有真正深入了解的使用者的意见,这样的数据才是真实的数据,才有价值。”
钉钉恰逢其时地推出了“低代码”工具。钉钉总裁叶军曾阐述说,低代码平台是一个程序创作平台,通过对模块、能力的组合、调用,80%的系统可以由业务人员来完成。这也就是低代码平台的价值:“让最懂业务的人自己把数字化完成。”
到2022年9月,钉钉的低代码应用数已经超过500万个,开发者的数量超过190万。在这个变革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反而是钉钉的收缩战略:虽然用户数猛烈增长,但边界却往回收,“PaaS化,只做基础能力平台,做基础产品,其他都交给生态公司”。PaaS化后的钉钉以IM、审批等高频应用切入,带动低频软件的渗透,而且解决了客户的成本问题,乃至信任问题。
03
考勤,正确的打开方式
钉钉诞生之初就以“考勤”见长,以至于被用户长期误解为这“仅仅”就是一个考勤工具,也曾遭到小学生的一星差评。
所谓“汝之砒霜,我之蜜糖”。考勤在某些看起来是遭人憎恨的约束功能,在建筑工地上却成为保障工人权益和规避企业风险的利器。
“工地人员流动性非常大,经常出现今天你来,明天他来,你做一周,他干两个月的情况,导致出现大量的灰色地带,有些包工头在这些灰色地带中虚报冒领,不但增加了企业成本,也导致一些工人的权益无法得到保障,甚至也会发生恶意讨薪的现象,因为企业根本无法掌握到他们的真实身份和工作时间。”
2021年初,建筑行业面临的问题曾见诸报端。“通常建筑企业和工人之间没有直接联系,包工头和劳务公司负责带手底下的工人进场干活,包办了工人的工资、保险。由于工地做不到实名制登记以及核验身份,一些狡猾的包工头会谎报进场工人的人数,从中谋取私利。”
单宇恒说,“我们开始尝试用钉钉实名入场和实名发工资,一举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在钉钉的考勤系统和人脸识别配合下,人人事事皆有痕迹,谁入场工作、干了多久,都有确凿证据。而通过实名制发放工资,“不让中间商赚差价”,切实保障了云南建投90万建筑工人权益。
04
降本,一连串的事件
实时动态管理带来成本的大幅度降低,除了推算的管理成本之外,其中显而易见的一项是保险费的降低。
建筑行业里最普遍的是工人的意外险。按照要求,传统团体意外险的基本流程是,挨个核对被保险人信息,拿回公司核保,出单。也许保单刚做好,被保险人就已经离职了,这在人员流动性极大的建筑行业非常普遍。云南建投过去每年光花在保险费上的钱就有600万到800万。
“有的农民工刚买了保险,他就走了,保险浪费了;有的刚进来,还在买的过程中,他就出险了,企业要赔钱。传统的团体保险根本解决不了我们现在高流动性的场景。”
2020年,国家推出了新的安全生产责任险,购买主体变成了企业。云南建投已经投入使用的实名制又解决了保险公司最大的难题。“我们在钉钉上实现了保险的动态化,由于和钉钉实名制进场挂钩,工人进场的瞬间就有了保险,离开之后,保险责任就暂时解除,”保险一分钱都没有浪费,也不会漏掉一个人。云南建投二安的年度保费一下降到400万。
还记得之前钉钉低代码平台下云南建投解决的第一个现场管理问题吗?安全问题。“云南建投连续多年实现了零安全事故。”
“由于我们的事故发生率是0,所以,保险公司愿意把我们的保费降低到每年200万。”单宇恒说。
著名经济学家欧文·费雪(Irving Fischer)在他1930年出版的《利息理论》开头第一段就写了一句话:“收入是一连串的事件。”(Income is a series of events.)
70年后,香港大学经济学教授张五常给这句话加了一个通俗的注释:“果树会结果,农地有收成,结果与收成都是收入。然而,这收入可不是在果熟或稻熟时才得到的。果树或农作物每天都在变,不停地变,而每一小变都是收入(或负收入),所以收入是一连串的事件了。”(张五常《经济解释》第二卷)
这句话也可以抄写在这里,“降本增效是一连串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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